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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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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可見過很多種醉酒後的人,有發瘋的,有亂叫的,有又蹦又跳的,總之……基本喝酒前麽麽樣,喝醉後絕對得是另外一個樣。

可像夏京彥這種偶像包袱那麽重的,她還是第一次見。

這男人,往椅子上一坐,甚至比清醒的時候還要沈默。

不說話,不亂動,不亂看。

乍眼看過去,哪裏像是個醉酒的人。

尤其是那面無表情的樣子,周身煞氣,更像是來討命的閻王。

要不是走路都走斜線以外,白可都差點以為喝醉的人應該是她才對。

白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衛生間,實在沒力氣了。

醉酒的人體重會是平時的兩到三倍,她估計把夏京彥弄到車上,她渾身都得散架不可。

白可摸了摸兜裏,發現手機忘拿了。

站在衛生間門口,白可沖裏面喊:“夏京彥,你在這裏呆著,我叫人過來。”

“哦。”

幾秒後,夏京彥的聲音從裏面緩緩飄了出來。

白可匆忙往外跑。

然而,她還沒走到停車場,就看到巷子裏出現了一群男生,鬼鬼祟祟的。

那樣子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,應該還在讀書。

白可本不想管,可是,夜總會到底不是學生該來的地方。

她扭頭往巷子裏多看了幾眼,發現他們裏面有幾個人身上扛著幾個女人。

一看就是喝醉酒,不省人事的那種。

而還有兩個,從巷子裏跑了出來,正朝著她剛才來的方向跑過去。

白可看了一眼那個方向。

她剛才出來的時候,好像看到一個女人喝醉了正抱著一根柱子哭呢。

周圍也沒人管她,就這麽讓她一直哭著。

白可第一直覺他們是沖著那個女人去的。

她停下腳步站在一邊等了等。

果真,男生們跑過去拉起了那個嚎啕大哭的女人,然後往巷子裏拽。

女人似乎還保留著最後一絲的理智,嘟囔著:“……放開我啊……誰啊……誰……”

男生臉上都掛著興奮刺激的笑意,看這女人不配合,當即把她抗了起來往巷子裏跑。

白可大概已經猜到這幫男生打算做麽麽了。

她這人眼睛裏素來容不得沙子,更何況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。

但畢竟也是學生,她還是對他們抱有了一丁點期待,應該不至於。

白可趁著他們過來的時候,故意裝作醉酒,倒在了一邊。

男生路過的時候停下了。

“哎,等等,這還有一個。”

“喲,這個更漂亮啊,咱們換個手,這個我要了。”

男生們說著,也朝著白可靠近。

“姐姐?姐姐?”

白可沒應。

他們高興地把她抗了起來。

“……”哎,人心啊,真是一點都經不起試探。

白可跟著那醉酒的女人被他們擡進了巷子裏。

幾個人摩拳擦掌立馬就開始分了起來。

“快點快點,這個是我的了。”

“這個是我的……”

“草,你過去點,給我騰點位置。這絲襪可真難脫。”

“哇靠,這女人胸好大,我喜歡……”

哎,膽子可真夠大的啊!

現場撿人現場操作?

現在的學生都這麽無法無天了嗎?

到底哪裏學來的這種歪風邪氣?

白可怒氣沖沖地睜開了眼。

“餵。”

白可擡起頭來,喊了一聲,她面前正要脫褲子的男生嚇了一跳。

“你多大了?”白可問道。

男生楞了一下:“你沒醉?”

旁邊的其他幾人聽到他們的談話,紛紛看了過來。

“你說呢?”白可笑著站了起來。

這三個字一出現,在場的人都慌了。

“靠……”

人群裏有人罵了一句臟話。

其中有一個算是他們的頭頭,當即喊了起來:“快,抓住她,扒了她的衣服,拿手機拍視頻,錄了視頻她不敢亂來的。”

男生們當即匆忙穿上自己的褲子,朝著她而來。

白可松了松五指,決定好好教他們做回人。

突然,一道勁風從耳畔劃過。

白可面前的那男生就被人一腳踹了出去。

連帶著他身後的全部被他波及,頓時人仰馬翻。

“哎喲餵……”

白可回頭,還沒看清楚來人就被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。

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
“夏京彥?”白可一怔,“你不是在衛生間的嗎?”

夏京彥摟住白可,再一次像老母雞護崽一樣的把她圈在懷裏。

夏京彥壓低身體靠近她,低沈的嗓音裏帶著濃濃的醉意:“他們欺負你了?”

“我……”白可剛要說話,夏京彥便打斷了她,“我在,別怕。”

說著,夏京彥拍了怕她的頭。

白可:“???”

我靠,你又搞麽麽迷惑行為呢?

白可發懵的空檔,夏京彥已經轉身朝著對面走過去,揪著頭發把地上一個男生提了起來:“剛才你碰她了?”

“你他嗎……啊……”

夏京彥擡腳,男生被打到跪地不起,捂著肚子痛苦的哀嚎起來。

“他們就兩個人,別慫,上去幹!”

男生們吼了一聲朝著夏京彥而去。

夏京彥走路都挨著墻邊了,打起架來卻一點看不出醉意。

白可:“……”

白可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前,他和那幫騙子道士的混戰。

這男人,清醒的時候出手還比較克制。甚至,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輕易動手。

喝醉了,那真是……

酒精都阻擋不了他的攻勢。

整個巷子裏沒一會兒就充斥著哀嚎和求饒了。

白可趁亂大叫著去喊人。

裏面的服務員被驚動,也跑了出來報了警。

夏京彥把這幫小崽子堵在巷子裏,他們想跑也沒有這個機會。

等到警方過來把人帶走,兩人才又重新回到停車場。

此時,火百介和上官拂曉早就被驚動過來幫忙了。

夏京彥跟個掛件一樣的半墜在白可身上,上官拂曉跟了夏京彥那麽多年,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喝醉。

沒想到喝醉的夏京彥是這麽粘人的嗎?

簡直都恨不得整個人都粘貼在白可身上了!

上官拂曉看著兩人艱難的往前移,都替他們覺得累。

“夏哥,我扶你上車吧?”上官拂曉走了過去,想幫白可搭把手。

夏京彥沒說話,周身寒氣乍現。

“松手。”夏京彥冷冷地說了兩個字。

上官拂曉:“……”告辭。

惹不起惹不起。

上官拂曉立馬撤了。

白可已經快累癱了,壓根沒註意到上官拂曉和夏京彥這短暫的來回。

“哎,上官拂曉,你不是說來幫我嗎,你倒是搭把手啊。”白可看到他跑,回頭喊了一聲。

“不了不了,我去開車過來,你們在這裏等一下好了。”

上官拂曉飛也似的跑走。

火百介跟在他身後:“哈哈哈哈哈,你真是快笑死我了。你說人家正甜蜜的時候你去湊麽麽熱鬧?”

上官拂曉莫名其妙:“喝醉了甜蜜啥啊。”

“你懂個屁,有些事情就得借著酒勁來的。”

“我夏哥從來不喝酒的。”上官拂曉頭疼道,“都醉成這樣了,多不合適啊。”

雖然好像之前兩個人的發展速度快的超乎他的想象,但這種時候……他曾經經常喝醉,太了解了。

形象都會塌沒的。

醒來以後,那真是要悔到長江黃河那去了。

他是在救他啊!

火百介沒管他那些小心思,對於夏京彥第一次醉酒非常驚訝:“真是第一次啊?”

“當然。夏哥所有不良嗜好都沒有。”

“那懸了。”火百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。

上官拂曉:“懸麽麽?”

火百介:“第一次喝酒的人,往往特別不容易醉。”

上官拂曉:“都這樣了,還不醉?”

火百介:“誰知道呢。”

兩人聊著往停車場走去。

白可實在拖不動他了,兩個人就地坐了下來,等待著。

“夏京彥,你自己動一動,別整個人都壓著我。”

“哦。”

夏京彥立馬正襟危坐。

白可:“……”

白可:“不用坐得那麽嚴肅。”跟小學生似的。

夏京彥:“哦。”

夏京彥懶洋洋地又靠了過去。

白可:“……”算了。

他都喝醉了,腦子不清醒,跟他說這些幹嘛。

白可回頭看了他一眼:“剛才下手那麽狠,你受傷了沒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夏京彥擡眸看向白可:“他們該教訓。”

白可:“是啊。”

夏京彥:“我很生氣。”

白可應和著點了點頭:“我也生氣,這幫□□崽子,真是好的不學,才多大就學著幹這種事情。非得讓他們在局子裏好好反思反思人生。”

“不是他們。”夏京彥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反駁道。

“?”

白可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他。

夏京彥緩緩道:“你氣我。”

“我氣你?”白可指了指自己,更加莫名其妙了:“氣你麽麽了?”

“你為麽麽不等我?”

“……”

衛生間的事情?

“我去叫人了啊,不然怎麽把你抗車上去啊。”白可解釋道。

夏京彥皺了皺眉:“我不喜歡。”

白可:“不喜歡麽麽?”

夏京彥:“別人碰我。”

白可:“哦。”

白可立馬往旁邊挪了挪。

夏京彥眉頭擰得更深了,“你可以。”



“我可以麽麽?”白可更加莫名其妙了,這男人喝多了,說麽麽亂七八糟聽不懂的話呢。

白可懶得理他,伸長脖子看了看,這上官拂曉開個車怎麽半天都沒來。

胳膊被人戳了一下。

白可回頭,迎上一雙幽深又明亮的眼睛。

“又怎麽了?”白可開始不耐煩了,這夏京彥怎麽一喝多話就跟著變多了!

“獎勵。”夏京彥說道。

“麽麽獎勵?”

“剛才的。”

“沒有。”

白可不知為何,被他看得瞬間心煩意亂。

胳膊又被人小心翼翼地戳了戳。

回頭。

還是那雙幽深明亮的眼睛。

白可:“……”

“夏京彥!你這畫風不對,別賣萌!”

夏京彥盯著她,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。

冷白的臉上因為酒精而微微泛紅,整個人顯得多了幾分可愛的生氣,再配上這樣一雙單純幹凈的雙眼……

白可:“……”

靠,這男人賣萌的時候誰頂得住。

所以……真是……為麽麽就不能來個醜點的夥伴!

“我要獎勵。”夏京彥又重覆了一遍。

白可嘆了口氣:“麽麽獎勵?”

“甜的。”

吃糖?

果然……酒勁來了,開始要發酒瘋了嘛?

白可掏了半天,終於翻出了一顆剛才包房裏順手拿的話梅給他。

夏京彥嫌棄地直接丟掉了:“不是這個。”

“?”

“要很甜的那個。”

“大晚上吃麽麽甜食?還是你要吃棉花糖?沒有,別想了。”

話音剛落,夏京彥突然俯身,在她唇上啄了一口。

隨後像是偷吃糖果的孩子一樣,高興地笑了起來。

笑容璀璨又耀眼。

白可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就漏了幾拍。

夏京彥認真地說道:“甜的。”

白可楞在當場:“……”

日上三竿,夏京彥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。

尤其是頭。

動一下簡直跟要炸開了一樣。

他算是知道宿醉的感覺了。

夏京彥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,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。

要不是身側傳來的動靜,他可能還得再緩緩。

可是,扭頭看了一眼身側,他的頭比剛才更疼了。

白可?

她怎麽會睡在自己旁邊?

夏京彥心裏咯噔一聲,想要坐起來,一動,整個床都晃了。

夏京彥這才發現他居然睡在她的吊床上?

夏京彥兩眼一抹黑,他明明記憶裏他還在包房裏待著的。

怎麽一睜眼就在她床上了?

再低頭一看,自己的衣服呢?

褲子也不見了。

夏京彥:“……”

完了,昨晚發生了麽麽?

他一點都記不得了。

白可因為身側的動靜,也醒了過來。

看到夏京彥醒了,半晌,才摘下墨鏡,睡眼惺忪地跟他打招呼。

夏京彥心裏莫名一陣慌亂,臉上卻依然保持著那副冷淡平和的面孔:“昨晚……?”

“哎呀,別提了,簡直折騰死我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們……沒有怎麽樣吧?”

白可起身從吊床上下去,回頭,看了看夏京彥震驚中帶著茫然的目光。

意味深長地沖他笑了笑:“……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
說完,白可一副被他折騰的要死的樣子,活動著筋骨走了。

夏京彥:“……”

夏京彥很慌。

非常慌。

因為想不起來。

也因為現在這畫面這場景,實在讓人難以不多想。

不就108杯嘛,至於嗎?

夏京彥自詡是一個很克制的人,即便喝醉了,應該也不會做出麽麽出格的事情……吧?

白可沒理他,洗澡去了。

夏京彥穿上衣服去飯廳的時候,上官拂曉也在。

“夏哥,你醒了啊,我給你們買了吃的。”上官拂曉指著桌子上的外賣喊他。

夏京彥這會兒哪有心思吃東西,他走到上官拂曉身邊,瞥了一眼白可的位置,悄聲問他:“昨晚你在不在?”

“在啊。哎呀,夏哥你可是不知道,我們昨天簡直要被你折騰死了。我這胳膊,現在都擡不起來。”

夏京彥楞了一下,他也在?

那看來和白可之間應該沒麽麽吧?

上官拂曉還沒等他開口,就好奇地問了起來:“夏哥,你現在有沒有覺得人設崩塌,悔恨萬分?我跟你說,別放在心上,多醉幾次,就不在意了。”

“……”看來,昨晚還是發生麽麽了啊!

“昨天我做了麽麽?”夏京彥繼續問道。

上官拂曉:“你都不記得了?”

“記得一點,你說來我回憶下有沒有記混。”

“夏哥,你肯定全忘了。不然,你一定一丁點都不想想起來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昨天,說麽麽要送禮物給白可,把整個武當山的孤魂野鬼都喊來了。”上官拂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說哪有人想著送人禮物送鬼的啊

“……”

“我們抓了一晚上的鬼。公雞都被你喊來的鬼折騰死了,火百介也已經被嚇得送醫院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昨天還說要吃麽麽甜甜的甜甜的,抱著白可不撒手,然後就只剩我一個人抓鬼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夏哥,你們兩是不是……”上官拂曉鼓了鼓掌看向他。

夏京彥趕緊把他的手按下去了:“……”

別說了。

讓我靜一靜。

夏京彥覺得不僅頭疼,現在渾身哪哪都疼了。

上官拂曉怨念歸怨念,但其實也挺開心:“不過說真的啊,夏哥,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。”

“?”

“以前老聽你媽說,你6歲前是一個調皮搗蛋的開朗小朋友,我還不信,昨晚我算是信了。”上官拂曉由衷感慨道,簡直難以想象夏京彥這麽高冷的人,居然還會賣萌。

雖然那個萌就只對著白可一個人。

但是,他這個旁觀者看了,都覺得老懷安慰啊!

好歹夏京彥的身上有點人氣兒了。

不像平時。

冷冰冰的,像是一汪死水。

“其實夏哥啊,我覺得你喝醉了挺好的,雖然送的禮物有點滲人,但好在咱不怕啊。不然我再給你來幾箱備著,你沒事就多喝點吧?生活需要來點刺激和不一樣啊!”

死亡凝視.jpg。

上官拂曉哆嗦了一下,立馬滾了。

夏京彥扶額,他需要靜靜。

這該死的酒,簡直壞事。

白可已經洗完澡出來了。

夏京彥等她收拾完後才朝著她走了過去。

“那個……昨晚,抱歉。”

“?”

“我會負責的。”

白可笑了,翻來覆去他就只會說這個?

“你要怎麽負責啊?”白可故意問道。

夏京彥又一次遞上了他的黑卡。

散財童子果然名不虛傳。

“說實話,咱這要是一個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故事,我現在立馬就收下了。”白可瞥了一眼那張卡,沒接。

夏京彥情緒覆雜地承認錯誤:“是我冒失了。”

“你喝醉了嘛,能理解。我又不怪你,你不必自責。”

白可想到昨天他挺身而出的樣子,想了想也就不逗他了。

畢竟,都是因為她嘛。

“或者……你需要麽麽?”夏京彥試探地問。

白可搖頭:“夏京彥,你昨天已經送過我禮物了。”

“鬼嘛?”夏京彥苦笑。

“是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相對無言。

夏京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麽麽了。

有時候沒有記憶,反而更糟心。

“其實……我覺得你喝醉了也挺有意思的。”白可看著他,很誠摯地說道。

他們畢竟是同一天生的,很多時候的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。

不管是對待這個世界,還是對待身邊的人。

本質上來說,他們都是一種人。

但是,他們又不一樣。

夏家需要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,所以他就收斂了自己一身的情感,讓自己成為一個工具一樣的存在。

而白家……又何嘗不是如此,但是她卻沒有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。

本來白可以為夏京彥這樣的人,或許就只是天性。

現在才發現,醉酒以後的他,摘下了那副工具人的面具,其實還挺可愛的。

白可喜歡所有真實的東西。

至少那一刻,能夠看到他身上屬於一個正常人,應該有的情緒釋放了。

畢竟,不管怎麽說夏京彥都是一個很克制的人。

克制的人是很難猜透的,也很難走近他們的心裏。

因為,他們對一切都保持著距離。

不管是別人,還是自己。

但正是因為這種不克制,卻讓人看到了他真實的一面。

白可經過昨晚,仿佛又重新認識了他。

就像是看一個電視劇時,突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節。

她喜歡這種刺激感和新鮮感。

所以,當然也不會把昨天那些鬧劇放在眼裏。

“總之……昨天……謝了。”白可笑嘻嘻地對他說道。

夏京彥:“……”

“你沖出來的那一刻,非常帥。”

夏京彥:“???”啥時候沖出來過?

夏京彥還是不太確信:“昨晚那吊床……?我的衣服……?”

“你把我當成了一個棉花糖,除此之外,我們麽麽都沒有發生,放心吧。”白可拍了拍他的肩膀,坐下吃外賣去了。

夏京彥看著她的背影,明明她都說麽麽都沒發生了,可是為麽麽這一刻,本該松了一口氣的心裏,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?

晚上,上官拂曉把嚇暈過去的火百介從醫院裏接了回來。

該醒酒的醒酒,該恢覆正常的恢覆正常,接下來他們就要進入工作覆盤階段了。

白可不想在這個事情上過多耽誤時間,所以直接切入主題對他們說道:“昨天和樸志妮聊完以後,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孟為梔的身上。”

三人的視線立馬全盯著她,等待著她下面的話。

“根據樸志妮的描述,鄒遠死前曾說過要和孟為梔一起去看日出,還走的很匆忙。”

“看,我就說是孟為梔吧?咱們報警吧,破案的事情交給警察來解決。”火百介一拍大腿說道。

白可搖頭:“不,再等等。還有很多我覺得說不通的地方。”

夏京彥看著她:“你還在懷疑麽麽?”

白可沈吟片刻:“殺人動機,始終我都覺得不合理。即便孟為梔有很明顯的動機,但是,她也大可不必這麽做。畢竟,鄒遠現在有錢了,至少他們的生活能夠得到很大的改善。而鄒遠正好有了樸志妮,也不會再來煩她。這不是挺好的?”

“她不是也去祭壇了嘛,或許是因為她可以操控替轉術呢?覺得鄒遠完全沒用了?”上官拂曉提問道。

白可:“那為麽麽早不用晚不用,偏偏這時候用?”

火百介和上官拂曉聽得一頭霧水:“或許是因為樸志妮出現?”

白可:“樸志妮根本就沒把孟為梔放在眼裏,而且,她說的很明確,就是一個付費關系,這樣的關系不止鄒遠一個。所以,她是不可能會對孟為梔造成麽麽威脅的,孟為梔自己也很清楚。”

火百介:“那她怎麽還到處說樸志妮是小三?”

白可:“只有在乎這個男人,才會在乎他身邊出現的女人。你覺得一個成天被他打的女人,會還在乎這個男人嗎?瘋了嗎?”

“也是。”

“而且,你們打聽到的消息,畢竟都是傳言。具體到底如何,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更清楚。”白可想到樸志妮昨天那滿不在乎的樣子,始終覺得孟為梔和樸志妮之間的關系,似乎並沒有像孟為梔說出來的那麽惡劣。

夏京彥瞥了一眼白可:“所以,你覺得樸志妮和這個事情沒關系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但孟為梔又不像是會對鄒遠千刀萬剮的人,所以……你在懷疑那個襲擊你的男人?”

“不錯。”白可擡眸:“還記得我們去找孟為梔的時候,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。她的表情不像是謊言。”

夏京彥:“可是這個人又明顯是她的幫兇。”

“對。這就是很奇怪的地方。”

夏京彥想了想,替白可說道:“所以,就姑且猜測,她背後還有一個默默幫助著她的人。那個人,顯然是知道一切,甚至是害怕被我們發現麽麽的。否則,沒有理由對你下手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但是,這個人又是一個男人,所以樸志妮排除,孟為梔家裏的人也排除,鄒遠也已經死了,所以……翻來覆去這個人就成了最大的謎團。”

白可點了點頭,夏京彥跟她想到一起去了。

“現在孟為梔和這個男人都是突破口。但是這個男人顯然我們知道的信息太少,那就只有從孟為梔身上下手。”

夏京彥:“你打算怎麽做?”

“鄒遠是死於替轉術,而孟為梔既然知道祭壇,那她必定也知道這個事情。我們只要確定操控者到底是不是孟為梔,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了。”

火百介一臉懵逼:“這……太難了吧?孟為梔就算知道也肯定不會告訴我們的啊。”

夏京彥:“很簡單。只要確定是孟為梔,那麽好辦,我們對孟為梔下手,那個男人一定會出現。假設不是孟為梔,我們也就可以用孟為梔當誘餌,逼那個人出現。”

火百介似懂非懂:“所以……一切的一切,都在確定孟為梔到底是不是兇手這個點上?”

夏京彥:“嗯。”

“我需要你們去做一個事情。”白可同時看向上官拂曉和火百介。

上官拂曉:“麽麽事情?”

白可:“再去一次祭壇。”

上官拂曉:“去那裏幹麽麽?”

“祭壇那曾經留有鄒遠的血。”白可說道:“夏舟她們死的時候,是他操控的替轉術。”

上官拂曉沒聽懂。

白可每次碰到他們這麽遲鈍的腦子,就有點上火。

夏京彥耐心地解釋了一下:“所以,鄒遠死的時候,也有人操控。而操控者勢必會留下自己的血在那裏。畢竟一次施法一個太陽梵文。”

上官拂曉楞了一下,恍然大悟:“嗷,我明白了,但是祭壇那應該是施法兩次,所以應該有兩個太陽梵文。”

夏京彥:“是的。”

“這樣的話,只要找到另外一個太陽梵文的地方,就也能提取到操控者的血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白可看他們終於拐上道了才又繼續補充道:“……當初人魄出現的時候,我一直以為是邪術,或者是因為替轉術留下來的BUG。但現在想想,根本不是,人魄畢竟要人死才會有。鄒遠的肉身的確是死了,魂被拘,魄落地而散,形成人魄。而是我們第一次在祭壇那發現的地方,其實就是鄒遠被替轉的地方。而還有另外一個地方,才是夏舟他們被替轉的。”

“那就是說,夏舟死的地方,才是鄒遠操控的。而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,是兇手的。”夏京彥接上了白可的話。

白可再次點了點頭:“對。”

夏京彥有些擔心可操作性:“可是,太陽梵文混合的是鄒遠的血。”

白可笑了:“任何的術法,尤其是替轉術這種大型術法,操控者都會有所獻祭的,也不排除裏面還有兇手的血呢?”

夏京彥一楞,還真沒想過這個方向。

“夏舟被替轉的地方,肯定是只有鄒遠的血。但是鄒遠被替轉的地方,就不見得了。只要到時候我們通過一些辦法,就能分離出來,這血到底是誰的。只要知道殘留精血是誰的,我們也就等於找到了兇手。或者說,要想確定孟為梔是不是真正的兇手,只要找到那個第二次啟動的祭壇,把上面殘留的血帶回來,對比兩次祭壇裏多餘出來的精血能量,就能真相大白了。”白可晃了晃手裏的骨箭對他們說道。

火百介還真沒想到這根黑色的棍子居然這麽管用,“通過骨箭分離嗎?”

“是。”

白可:“你們找到祭壇以後,把殘留血的部分帶回來。我和夏京彥會去做最後的確認。”

“這種……我感覺報警來得更快啊。”火百介由衷提議道。

夏京彥:“不行,我們要先知道操控者的下落,到時候再報警也不遲。如果她真是操控者,一旦被警方帶走,我們再想問麽麽,就問不到了。”

火百介沒有疑義了,雖然還是有些一知半解,但既然老板都發話了,幹活就對了。

“那……這個祭壇怎麽找啊?”火百介問道。

夏京彥:“你們兩,就在那呆著等到日出,自然就會找到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淩晨。

祭壇。

上官拂曉和火百介坐在槐樹下,望著天邊某處發呆。

“火哥,你說咱們在這等日出來了,真能知道祭壇嗎?”

火百介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:“我今天帶了各種口味的瓜子,你要哪種?”

“薄荷的有沒有?”

火百介遞了過去:“我哪兒知道啊……我也沒見識過,先等著看唄。”

上官拂曉打了一個呵欠:“這太陽還多久才出來啊。”

“快了。”

“我都快要困死了。”

上官拂曉瓜子嗑了一半,睡著了。

剛開始做夢呢,火百介激動地叫了起來:“來了來了,來了啊。”

上官拂曉一驚:“麽麽來了?麽麽來了?”

睜開眼睛,一陣刺眼的光線照了過來。

火百介激動地喊了起來:“快看,老板們要的來了……”

夏京彥因為宿醉,這一天腦袋都是疼的。

尤其到了後半夜,天快亮之前,夏京彥的後背又開始跟之前一樣疼了起來。

真是奇了怪了,原本都好了,不知道怎麽回事,有一陣陣的。

實在不行,夏京彥就打算回去好好檢查一下看看了。

因為不舒服他也沒睡著,在床上輾轉反側。

以前一丁點聲音都聽不了,現在白可在旁邊看電視劇,走來走去的聲音他反而也能接受了。

就連開著燈睡覺這種奇葩的行為,他都沒麽麽異議了。

躺著也難受,夏京彥索性起來和她一起看電視劇。

白可看到他過來還很意外,“你怎麽沒睡?”

“睡不著。”

“……”

白可難得從PAD上抽回視線,分了一個眼神給他:“一般失眠,都是身體裏的哪個魂不太穩導致的,你按說不會有這種情況,怎麽還失眠?”

夏京彥淡淡道:“……跟這個無關。”

白可瞥了他一眼。

夏京彥也瞥了她一眼。

視線相交。

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挪到了對方的唇上。

白可是因為昨天夜裏他那個甜甜的獎勵。

夏京彥則是因為她嘴上沾了宵夜的零食,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幫她拿掉了。

兩個人同時一怔。

夏京彥忽然意識到剛才自己這個行為似乎有些不妥:“呃……有東西。”

“哦。”

白可迅速扭過頭去繼續看劇。

半晌,夏京彥問道:“戴墨鏡看劇你不難受?”

白可:“不難受啊。”

沒有哪個正常人會整天戴個墨鏡看劇的吧?尤其還是晚上。

真不知道是麽麽奇怪的習慣。

夏京彥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,難以想象一個多月以前,他簡直跟她呆一秒都覺得難受。

現在竟然還能和她一起平靜的看電視劇了。

也不知道是他變了。

還是她變了。

不過,仔細想想,即便感覺比之前親近了不少,但她依然像個謎團一樣。

猜不透。

看不明白。

她好像有很多秘密。

明明就坐在旁邊,距離也很近,可是,他卻總覺得永遠都很難真正走近她一樣。

這麽看的話……應該是他變了吧?

可是……為麽麽自己會變呢?

夏京彥有些想不明白。

估計是這酒的後勁太大,現在他都沒有辦法保持完全的理智和清醒吧?

隨著窗外天光漸亮,火百介和上官拂曉也回來了。

上官拂曉激動地跑了進來:“夏哥,我們知道問題在哪兒了。”

說著,上官拂曉拿過手機遞給兩人。

“我們用手機全部拍下來了。”

夏京彥接過手機和白可一同觀看。

視頻裏,太陽從叢山峻嶺間升起,金色的光線像是從指縫裏瀉出,照耀到了槐樹上。

槐樹的陽面籠罩在光芒裏,這麽看過去,就像是鬼門關的大門打開了一樣。

然後,隨著太陽升起的變化,光線穿過槐樹的枝丫照到了槐樹後的另外一個地方。

而那個地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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